幸运有时不可预测。如生在辽宁铁岭县的笔者,从中小学课文中熟知了黄继光、罗盛教、邱少云、杨根思等志愿军英雄业绩。但并未到此止步,后来分配在新华社,竟然同报道英雄们的战地记者们工作在一起,并在他们帮助下成长。
遗憾未能见普金
抗美援朝前线报道中,新华社先后发出约千篇新闻,普金是关键人物之一。他作为新华社志愿军前线报道重要指挥者,不少战役性报道及其英雄业绩稿件,就是经他签发而传往北京新华总社。
1951年1月下旬,新华社特派国内部军事组组长普金入朝,建立新华社志愿军总分社。社长由志愿军政治部宣传部副部长李唯一兼任,普金任专职副社长,实为总分社负责人。罗盛教报道,是他得知线索后,通知记者戴煌采写,经他修改定稿后发往北京新华社。当年志愿军记者李耐因接受采访时,展示了一份稿件,上面留有普金批示:“AAA,发总社,普金”,作为加急稿件发往北京。
普金报道受到肯定。1951年2月15日他发出的《志愿军汉江前线战士嘲笑敌人》一稿,就是在彭德怀司令员授意下由普金所写。彭总看了报道甚为满意。4月3日,他接见新华社前线记者又提出:“要尽情歌我们的英勇的战士,也要无情地揭露美帝国主义及李承晚的罪恶。”
出于同普金前辈特殊工作关系,还有对他的崇敬,近几年来我注重挖掘他的线索。在新华社江苏分社同仁帮助下,获得了他的履历表。我熟悉普金笔迹,一看即知是他自己填写。
其主要简历:江苏常州武进县人,1921年8月27日生。1938年1月14日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38年3月~1938年11月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。1938年12月~1941年4月任八路军总政治部前线记者团记者。1951年1月~1954年4月任中国人民志愿军新华社总分社副社长。1953年9月~1954年3月,任开城朝鲜停战谈判记者团团长。行政十级。
下面四幅照片,从不同视角体现了普金作为志愿军新华社总分社领导,尽心工作画面。群体留影时,他谦让地蹲在边上。硝烟刚刚散去,他抵上甘岭黄继光牺牲地,凭吊这位共和国英雄。他在新华社记者高健飞烈士坟前,肃立默哀。枪林弹雨中,包括高健飞记者在内,普金就有七位战友(新华社记者)壮烈牺牲。
抗美援朝时期,新华社先后派出百多名记者与编辑,赴朝参加新闻报道工作。图为新华社志愿军总分社部分记者在朝鲜战地合影。前排右起:普金、高向明、何友、陈伯坚、于逢源、朱承修、刘尔宁、何日红;后排右起:崔佳山、刘紫池、殷步实、戴煌、苏群、李方诗、王玉章、成一、徐熊、纪兆璞、曾思明、谢芝麟、丁德润、路云、李翼振。
新华社志愿军总分社副社长普金(右一)、采编主任林麟(右三)等,在上甘岭黄继光牺牲地凭吊后留影。
1953年春,普金和周泽民在高健飞(新华社记者)墓前默哀。停战后,由他主持,将高健飞遗骸由开城迁至桧仓志愿军烈士陵园。
1954年2月24日,新华社记者摄于平壤牡丹峰博物馆外,从左至右为纪兆璞、刘桂梁、普金、高向明、钱嗣杰。
自1981年起,工作在新华社江苏分社的普金,以及供职于总社的我,先后投入王曼新草本作物根瘤固氮研究报道。若这项研究获得成功,玉米、水稻等草本作物,如同大豆一样自行结瘤固氮,不施化肥就能茁壮成长,必会轰动全世界。1986年3月7日,他就这一研究给我写来数页长信,提醒我此项探索离成功还有很大差距,要警惕,防止被忽悠。信中他还写道,“我恳切地请求你帮助我找到这些材料”(他知道我参加了某大报在京举行的相关座谈会)。并热切地表示:“非常希望能有机会同你好好交换一下意见。”
这是普金前辈,寄给我信时所用信封,下方署有他的名字。1986年,新华社分社与人民日报记者站,仍处于一个单位两块牌子时期,正如信封两行红字标示。后来随着人民日报业务大幅度拓展,他们在各省、市、自治区建立起自己的记者站。
看到这位前辈的科学态度,对我的格外关心,还有那流畅的行文,雅致的钢笔字,让我非常感动。我很快给他回了信,表示深深谢意。事实最后表明,在中华大地闹腾七八年的草本作物根瘤固氮研究,无果而终。最为遗憾的是,因报道任务重难以分身,当时我未能专程赴南京,在报道上当面向普金前辈请教。(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