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国KF-21“猎鹰”战机。资料照片

　　前不久，在首尔航展上，韩国KF-21“猎鹰”战机亮相，并进行了公开展示和飞行表演。经过多年研制和试验后，KF-21终于从试飞走向公众视野。

　　2001年，韩国提出KF-X战机计划，并意图通过美国的帮助，一举跨入“五代机俱乐部”。然而，美国一方面有限扶持盟友替自身分担防务压力，另一方面对盟友尖端武器发展进行限制。“猎鹰”项目进展不利，原本按照五代机标准设计的战机，无奈降级为四代半。因此，如今的“猎鹰”还不是韩国所期望的“理想样子”。

　　作为KF-21战机项目的合作伙伴，印尼自2019年支付2272亿韩元的共同研发费用后，就以本国经济状况不佳为由，未支付后续研发资金。这让韩国十分担忧印尼后续是否会推进“猎鹰”相关采购计划。恰在此时，阿联酋抛出“橄榄枝”，有意作为合作方参与该项目。

　　印尼在KF-21战机项目上为何摇摆不定？阿联酋有意加入又有何考量？请看本文解读。

　　印尼拖欠资金引发韩国不满，阿联酋有意加入“猎鹰”项目

　　众所周知，尖端武器发展合作，涉及一系列复杂的政治、安全、经济和技术因素，合作双方必须达成很高的战略互信。

　　从目前看，KF-21战机项目正在降低韩国与印尼的战略互信。该项目研制之初，为降低资金投入风险，韩国拉印尼“入局”，与其签署合作协议。双方约定，由韩国政府出资60%、韩国航空航天工业公司和印尼政府各出资20%。作为回报，印尼将获得部分技术转让，可以在本国生产该型战机。

　　没想到，印尼在战机采购方面却摇摆不定，本着“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”的理念，印尼除了参与研制KF-21战机外，还订购了美国F-15战机和法国“阵风”战机。印尼军方的“多路出击”导致国防预算捉襟见肘，在韩国“催账”时，只好以各种借口拖欠支付。

　　印尼这种做法引起韩国不满。去年11月，在“猎鹰”原型机的下线仪式上，韩国一度将印尼国旗抹去。由此可见，韩国对印尼在KF-21战机项目上的资金投入和合作决心持不乐观态度。

　　前不久，有报道称，阿联酋负责国防采购和生产的塔瓦尊经济委员会向韩国提出，有意作为合作方参与KF-21战机项目，并表示如果该项目最初的合作方印尼退出的话，阿联酋愿意担负起前者所拖欠的项目资金。

　　在装备“阵风”战机后，阿联酋空军一直希望获得一款五代机。此前该国多次表达了采购F-35战机的意愿，但美国并不愿意将其出口到海湾国家，阿联酋于是将目光投向KF-21战机。

　　近年来，阿联酋着力推动经济转型发展，利用富裕的经济基础，收购海外企业并参与跨国合作项目。对于先进军事装备研发项目，更是竭力“收入囊中”。比如，阿联酋穆巴达拉公司就曾收购意大利比亚乔公司，并推动其放弃民用生产线，全面转型军工产业。

　　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通过进口武器装备实现军事现代化。阿联酋的选择不难理解，在战机研发上，韩国是一个不错的“中介国家”，通过项目合作，阿联酋可以间接获得欧美国家的部分先进航空技术。推动与韩国在KF-21战机项目上的合作，实现战机从单一进口转向参股研发，符合阿联酋自主国防的发展理念。

　　当前，无论韩国还是阿联酋，都对KF-21战机项目合作充满期待。毕竟对韩国来说，与阿联酋合作的吸引力，要远大于印尼，但这并不意味着韩国会彻底放弃与印尼的合作。

　　奉行“拿来主义”发展航空工业，战机性能有待考验

　　纵观科技发展史，新技术从小范围垄断向大范围扩散的历史进程虽不可阻挡，但极高的技术门槛和人为设置的羁绊，让高端技术的扩散周期相对漫长。自20世纪80年代五代机概念诞生以来，数十年间，世界上只有寥寥几款五代机面世，其研制难度可见一斑。五代机背后的机体设计、动力系统、航电设备、信息交互等一系列尖端技术，是很多国家难以逾越的山峰。

　　韩国对自身军工实力心知肚明，清醒认识到单靠自身力量肯定搞不出五代机，从世界“朋友圈”买技术则可以弥补“天生缺陷”。KF-21就是一款大量采用国外货架产品的战机——机体设计、机载仪表、发动机、瞄准吊舱、红外搜索与追踪系统均来自美国；弹射座椅来自英国；刹车制动系统来自西班牙；雷达系统来自以色列……

　　技术不够、外援来凑，对于多数国家来说，“拿来主义”确实是一条捷径。至少，KF-21战机在无法完全符合五代机标准的情况下，先做到了“形似”——通过采用S形进气道、复合材料机体、菱形截面等设计，打造出一款具有隐形战机外形但需要武器外挂的非隐形战机。于是，KF-21便有了从前面看像F-35，从后面看像F-22的“酷炫”外形。

　　好看的武器装备不一定管用。KF-21战机没有内置弹仓，而是采用机腹半埋武器挂架和普通翼下挂架设计，导致机体隐身性能下降。可以说，存在先天设计缺陷的KF-21战机并不具备隐身作战能力。此外，该机最高设计时速为1.8马赫，无法执行高空高速和超声速巡航任务，连“五代机”的入门标准都够不着。

　　为确保项目正常推进，韩国提出将KF-21战机降级为四代半继续研发。综合考量自身研发实力，即使达不到五代机标准，韩国还是要加快推进研发项目。据韩媒报道，KF-21战机计划在2026年正式列装韩国空军，首批采购数量为120架。另外，该机的舰载型KF-21N的研制工作也在同步推进。

　　从走出厂房的那一刻起，武器装备就不再是一件工业品。测试、交付、服役，其最终目的是服务于战场。总体来看，KF-21是一件“拼装”产品，其零部件来源多元化，机上韩国国产设备性能的稳定性、进口设备的匹配度能否经受住实战考验都有待进一步观察。

　　技术引进受制于人，KF-21战机项目进展不利

　　KF-21战机项目自启动到实施，凸显出韩国“自主守护领空”和进一步扩大武器出口的雄心。但韩国航空工业长期依赖西方国家，奉行“拿来主义”发展航空工业，让韩国陷入处处受制于人的现实窘境，导致KF-21项目进展不利。

　　为了防止韩国研制出比肩F-35的先进战机，美国曾对韩国提出的25项技术清单进行严格审查，甚至一度要求韩国停止该项目。在韩国政府坚持下，美国最终同意洛马公司转让21项技术。

　　武器装备是商品，但绝不是普通商品，但凡军贸合作，就一定会涉及政治因素。有分析称，韩国武器出口热度高的原因之一是不附带政治条件。实则不然，韩国的武器出口政策和目标国需要美国同意认可。随着国际份额增加，韩国能否获得美方同意，继续扩大武器出口范围尚未可知。

　　KF-21战机大量运用了来自西方国家的关键技术和零部件，光是2台F414涡扇发动机，就足以让西方国家对该机的出口贸易进行限制。近年来，在国际军贸市场上，技术引进受制于人的事例屡屡上演——巴基斯坦向土耳其订购T129武装直升机，双方本已签订合同，但美国突然拒绝继续对土方提供T129武装直升机发动机的关键技术和零部件，导致该机生产线停摆，土巴两国军贸合作无奈延期。不难看出，阿联酋作为海湾国家，要想参与研发KF-21战机项目，并非仅是韩国同意就可以达成。

　　值得关注的是，KF-21的1架原型机于今年6月已完成试飞，准备进入量产阶段，但后期仍需投入大量的人力和资金。关键时刻，韩国又遭“打击”。就在前不久，美国与KF-21战机项目合作伙伴印尼达成了出售24架F-15EX战机的备忘录。此举让韩国依托印尼打通东南亚军贸市场的梦想破碎。

　　韩国军工企业生产的武器装备一直继承欧美技术基因，是其优势也是其“软肋”。唯有先进的工业科技才能生产领先时代的产品，KF-21战机项目涉及诸多高端技术，对国防工业自主化程度并不高的韩国军工企业而言，是前所未有的挑战。未来几年，以韩国的科技实力和工业制造水平，KF-21战机能否达到预期设计要求，经受住实战检验，还是一个未知数。（周韵、詹乾坤、宁一）